真敢写,一首诗短短28个字,把人情世故写个清透
我的名字,叫做张谓,盛唐诗人,李白李十二的朋友。
为了能镇住场子,先上一首我写的《早梅》:
一树寒梅白玉条,迥临村路傍溪桥。
不知近水花先发,疑是经冬雪未销。
这就是我的代表作了,仔细算来,我实在没有什么能特别拿得出手的诗,不像李白,好诗好句不胜枚举,俯拾即是。
在盛唐诗坛,我更像一个“混子”,你说我完全没有名气吧,但也与有荣焉。殷璠的《河岳英灵集》仅仅录入24位诗人,如孟浩然、李白、王维、高适、王昌龄、綦毋潜、崔颢、岑参、常建等。
而我有幸是其中一位,还有6首诗被辑入。
你说我有诗名吧,我确实没什么存在感,大唐盛世,英才济济,别说“文章四友”、“酒中八仙”和“边塞四君子”,就连“大历十才子”笔下的好诗,也都是信手拈来。
当然,诗者见心,文者见性,开心最重要。
好啦,开场白说完,也讲一讲我的故事吧!
公元711年,我出生在怀州河内,也就是今天的河南沁阳。门第不高,族内排行十四,30岁之前,无所事事,唯一的志向就是遍游河山,仗剑天涯。
因此,客梁宋,过齐鲁,还曾北上幽州、蓟门,见识了塞外风光。
也就是在东鲁,我遇见了李白,那一年我31岁。当时李白过得不算好,前一年他刚刚丧妻,不得不携平阳和伯禽羁旅异乡,再次成家。
当时我正要往河北,李白赠诗话别,诗曰:
猛虎伏尺草,虽藏难蔽身。
有如张公子,肮脏在风尘。
岂无横腰剑,屈彼淮阴人。
击筑向北燕,燕歌易水滨。
归来泰山上,当与尔为邻。
人生已入而立,我计划前往长安参加科举考试,因此李十二也期望我能一举高中,并相约泰山之巅,把酒言欢。
令人惊喜的是,我离开后的第二年,李白就被召入翰林,声名满天下。
就在李白入朝的同时,我也来到了帝都,春闱后,进士登科,并结识了张旭和颜真卿。遗憾的是,一年后李白被赐金放还,我们无缘常聚,泰山之约也遥遥无期。
公元754年,安西四镇节度使封常清进京朝见,改知北庭都护,因官运不亨,我便和岑参小兄弟一起入了封将军幕府,远赴西域。
这一次,是真真正正的出塞,还是所有诗人中,走得最远的。
不曾想,刚抵北庭后不久,安禄山就在范阳起兵了,“安史之乱”爆发,封二将军火速回京,负责镇守洛阳,然当时叛军锋芒正盛,封将军节节败退,被玄宗皇帝削官,以平民的身份充入高仙芝部。
监军边令诚妒恨高仙芝,因此进京奏事时,向玄宗皇帝谗言高仙芝和封常清,因此高仙芝和封二将军被枉杀。
而我和岑参均被困于西域,三年后才被召回朝,时太子李亨已经即位,为肃宗,我因驻守有功,授尚书郎出使夏口。
持续了8年之久的“安史之乱”逐渐平复后,大唐已经千疮百孔,并且我的好友李白也已经离世。
公元762年,肃宗崩逝,太子李豫即位,为代宗。此间,我依然在军中供职,并结识了元结,他文武双全,诗写得很好,比如那首《石鱼湖上醉歌》:
石鱼湖,似洞庭,夏水欲满君山青。
山为樽,水为沼,酒徒历历坐洲岛。
长风连日作大浪,不能废人运酒舫。
我持长瓢坐巴丘,酌饮四坐以散愁。
公元767年,我得诏令,出任潭州刺史,秩满后入朝,任礼部侍郎,历三年典贡举,也就是在这期间,我写下了那首《题长安壁主人》:
世人结交须黄金,黄金不多交不深。
纵令然诺暂相许,终是悠悠行路心。
官场有官场的烦恼,尤其是连续三年任主考官,少不了应酬,可此时我已经快入耳顺之年,不想再理这些世俗。
因此,某一次酒宴之上,有权贵向我索诗,我便在诗壁上写下了这首讽世之作,不曾想一传就是千年。
所以从那之后,便不再有人请我宴饮,我也乐得清静。人入暮年,许多事都看开了,只想享儿孙绕膝之欢,正如我在诗中所写:家无阿堵物,门有宁馨儿。
公元777年,我走完了自己的一生,终年67岁。
我是幸运的,生在盛唐,见了盛世繁华,识了许多妙人,并且,我实现了自己的长安梦,最终也老在了长安。
然人生终有别离,总有说再见的那一天,回望曾经走过的路,一些人从生命中走来,一些人又从生命中走去,正如我在诗中所写:不醉郎中桑落酒,教人无奈别离何。
我的故事不精彩,甚至有些乏味,但是我历玄宗、肃宗、代宗三朝,能在1200多年后,带你们畅游那段历史,亦是一件有趣的事。
少小客游梁,依然似故乡。城池经战阵,人物恨存亡。
夏雨桑条绿,秋风麦穗黄。有书无寄处,相送一沾裳。
青山常在,绿水长流,若有缘,诗中再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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